时间:2024-12-23 05:47:55
看过美国著名电影《阿甘正传》的人,应该都会对电影中的阿甘没有缘由,靠双脚跑遍了美国的情节而印象深刻 。
可恰恰就是在我们国家,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,出现了这样一个“疯子”,而且还是被称作“天下第一疯”的谢建光,那么,他是谁?他为什么要这样做?他又经历了什么呢?
1959年,在浙江宁波一座偏僻的小渔村里,一个男孩呱呱坠地,然而新诞生的小生命给这个不富裕的家里带来的喜悦,很快就被生活的压力所冲淡。
谢建光的父母都是那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农民,大手大脚,面庞黝黑,生活拮据。诞生在这样的家庭里,谢建光从出生就仿佛与土地与劳作与贫穷为伴。
在粗茶淡饭的喂养下,长到上学年龄的谢建光,经常坐在家门口的石头前,看着同龄的孩子挎着小书包,成群结队一蹦一跳地向学校走去。
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,脑子里却想起了妈妈的话“咱家没钱,上学的事再等等吧”,为了尽快攒够学费,长得还没有牛高的谢建光就替家里承担起了放牛的活计。
在放牛时,盯着在草地里低头吃草的水牛,他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奇奇怪怪的问题和画面,当然,放牛的谢建光找不到答案,但他相信,答案就在学校里。
放了一年的牛,家里终于攒够了上学的学费,谢建光和其他小朋友一样,挎着书包,高高兴兴地来到学校,找寻自己脑袋中问题的答案。
然而,令他失望的是,学校里一样是每天忙于劳动和运动,并没有学到太多东西,这也是当时农村学校无法避免的问题。
就这样,上学、辍学的生活交替了几年,上到中学后,他索性退学打工,离开学校,还是个少年的谢建光离开学校又能去干什么呢?
为了补贴家用,谢建光先在村子里做起了油漆工,后来又在邻村里拜了个木匠师傅,跟着一起学起木匠活儿。
然而,木匠活儿并不适合满脑子浪漫想法的他,有一次在用电锯锯木头时,因为心里想着其他事情,分了心,不慎将手推向了电锯片,两只手的食指被切掉,钻心的痛让他差点晕了过去。
大好的年纪,别人都在上学、工作,自己却成了个残疾人,使他不禁又想起儿时的梦想,当个作家,他决定,这一回要向着心中的理想前进。
然而只有中小学文化水平的谢建光,在落笔后发现,想当作家,肚子里要有货,于是,他更加如饥似渴地阅读起各类书籍,特别是文学书籍。
几年后,高考恢复,谢建光想参加高考,上大学,然而,对于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谢建光来说,无疑是艰难的,最终,谢建光高考失利,不幸落选。
屋漏偏逢连阴雨,17岁的时候,他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家里拿出了所有的积蓄,还借了些钱,才给他做了开胸心脏搭桥手术,延续了生命。
可并不富裕的家,也因为给他治病,变得更加贫穷,看着再次心情跌入谷底的儿子,谢建光的母亲对他说:
“建光,你看,这几年你也折腾了,现在也该收收心,踏踏实实过日子了,回头我找人给你说个媳妇儿,你想种地就种地,不想种地就打工,踏踏实实过日子,不也挺好的吗。”
母亲的话,仿佛给谢建光的心灵追求之路下了最后通牒,是过着这种普通人的生活,还是追求远方的理想?
于是23岁的谢建光,带着150块人民币,、一支笔、一个本,一床被子以及一本自己最喜欢的《海涅诗选》,背着背包,告诉母亲自己出去打工,便踏上了追求心灵之旅的道路。
1983年,他踏上了旅途,凭着以前做木匠的经验,谢建光给自己打造了一辆木头板车,作为自己远行的座驾和居住的移动城堡。
这辆板车侧面贴着他的照片,写着他的自我介绍和格言,里边放着谢建光生活所需的一切物品和他最珍爱的书。
这段旅程的开始,谢建光的心中还是充满着轻松和惬意的,走出了小村子的他,看着外面的世界,山川、蓝天、景色,都充满了好奇与欣喜。
可是这种欣喜并没有维持多久,谢建光出发时身上带的150块钱,很快就在旅途中花光了,他成了彻头彻尾的无产者。
摆在谢建光面前的选择有两个,一个像街边那些有手有脚跪地乞讨的流浪汉一样,通过博得人们的同情来使自己糊口。
另一个就是用自己的双手来给自己找吃的,哪怕那些食物在别人眼里是垃圾是剩菜,是非常不堪的食物,作为心中有理想,对自己有要求的谢建光,无疑选择了后一条路。
谢建光虽然不会像普通城市流浪汉那样沿街乞讨,但他会向流浪汉学习城市的生存经验,他会躲在街边人声鼎沸的饭店门口,关注着饭店里食客们的动向。
等到客人们吃完饭结账离开,他便走进去,把客人们吃剩的饭菜,倒进自己随身携带的铝盆里,饭店的老板看到谢建光流浪汉的模样,又省了自己收拾泔水,一般不会阻拦。
只是老板和其他客人的白眼和躲流浪汉一样的躲避,会让他的心中有一些涟漪,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,毕竟想填饱肚子怎么会没有代价呢。
有时找不到合适的剩饭剩菜,他就会去翻找街边的垃圾箱,看看里面是否会有一些相对干净又能填饱肚子的食物。
相比于城市里丰富的物资,在野外解决填饱肚子的问题就显得更加艰难,在野外,荒无人烟的草原和山间里,没有剩饭剩菜,为了填饱肚子,他学会了数万年前老祖宗们的生存技能,采集和打猎。
他能够辨认出野外可食用的植物和菌类,还会用绳子木棒制作一些小的陷阱来捕捉野外的动物,当然捕到动物的成功率非常小,所以他成了“素食主义者“。
严酷的野外生存环境,变相地把他逼成了荒野生存专家,有一次,当他孤身行走在一望无际的内蒙古大草原上时,意外迷路了。
晚上就点起一簇篝火,蜷缩在自己的板车里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等待天亮,但草原上恶劣的环境比起危险的野兽来说,倒不算什么了。
一天谢建光拖着他的小车在草原上行走,在他的视野里,他感到有一个小点在移动,定睛一看,是一只狼在向他靠近。
他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,孤狼是草原上最凶狠最危险的动物,尤其是在他们饿急的时候,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攻击人类。
难道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抗草原上,丧生狼口了吗?谢建光没有放弃,努力开始自救,他听说草原上的狼队怕金属的敲击声。
于是他从车里拿出了自己的锅和盆,一边敲打着锅和盆,一边对着狼大吼,展示自己的气势,就这样一人一狼对峙了半个多小时,那只狼才撤了回去,而谢建光身上已被汗水浸透。
当然漫长的旅行中,刺激和兴奋只是点缀,更多的却是独自行走的枯燥乏味,可在这枯燥和乏味中间,又能开出美丽的爱情之花。
一次他拖着自己的小车,走到了一所学校的附近,由于太过疲累,他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,在学校的操场边停下来,躺在车上翻看自己写下的文稿,谁知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。
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,自己的文稿竟然不见了,这可是他这一路所见所闻所感,记录下来的心血,这可把他急坏了。
于是他低着头气急败坏的向自己的小车走去,远远的看到一个姑娘正仰着头向小车里看,手上还拿着他丢失的稿子,他连忙跑过去,对着姑娘说。
谢建光点点头,姑娘腼腆地一笑,说:“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,刚才从这儿路过,好奇过来看看,就看到了你的稿子,我觉得写得非常不错,就看入迷了。“
就这样,谢建光与这个姑娘认识了,这个姑娘十分热爱文学,眼前这个邋里邋遢、面黄肌瘦的男人,在姑娘眼中是个非常有趣的人,两人越聊越多,渐渐地都对彼此产生了好感。
因为这个姑娘,一直在路上的谢建光,在这所学校停留了三天,为了在姑娘面前展示一个好的形象,邋里邋遢的谢建光还专门去理了发,洗了澡,换了身新衣服。
与姑娘的相处是快乐的,可是理想总在脑海中提醒他该上路了,女孩子曾给他写信,如果谢建光能停下旅行的脚步,姑娘就嫁给他,与他一生厮守。
而那些文字,成了陪伴他的唯一“朋友”,谢建光的小车不仅可以睡觉吃饭,支上木板,还可以用来写作和阅读。
为了排解旅途中的孤独和寂寞,他每天都会记录下自己在路上的所见所闻,所思所感,等到他59岁时,他已经写下了600多万字的旅行笔记。
谢建光曾经在他的书《疯行天下》里写道:“我预感我很可能会在某一个黄昏,落日与晚霞之间,在沙漠的两座沙丘之间,安静幸福地停止心跳。”
2018年,谢建光的旅行线路延伸到了黑河,此时天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