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有这样一批同胞,他们没有拼杀在硝烟弥漫的战场,也没有周旋于白色恐怖的隐蔽战线,而是在军工战线上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。
1922年,曾人宗出生在新竹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里,小学毕业后,他在金瓜市的一个金矿里当学徒。
由于不甘忍受日本人的欺侮,17岁时曾人宗只身一人来到日本勤工俭学,先后就读于大阪工科学校、东京高等工学校。
1943年,曾人宗大学毕业后继续在日本做工,当时他一心想多学一些本领,回到后自已开工厂,不再受日本人压迫,不再当“清国奴”。
1945年初,日本帝国主义已经日薄西山,美军封锁了日本通往的海域,并对东京进行大规模轰炸。
这年8月日本宣布投降后,曾人宗便准备和同厂的近40名人,一起经由朝鲜返回。但在经过安东海关,他们被工作人员告知,可能会被朝鲜人误认为是日本人遇到危险。
于是,在当地同乡会的帮助下,曾人宗他们先被安置在红十字会的难民收容所里,后由红十字会安排在附近一所监狱里做一些种菜的勤务工作。
此时,由于日本刚投降,中国政府还没来得及接管东北,原来的伪满官员组成“自治会”,临时负责日常政府工作,包括管理这所监狱。
有一天,曾人宗看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押进来,那人和狱警一路争吵,意思好像说他不是坏人,是抓错人了。
没过几天,党领导的联军来接管监狱,曾人宗这才知道这个人姓张,是原抗日联军的一名地下工作者,现在被任命为监狱的指导员。
10月1日, 这一批人被编为辽东军区警卫大队驻该监狱警卫队二排,曾人宗被任命为排长,这就是鲜为人知的“排”。
当时,他们的觉悟还未提高,只是大家思乡心切,为了能够早日回到,因而对工作认真负责、毫不懈怠,队领导几次夜间查岗都十分满意。
由于“排”里面的成员,都是具有中专以上学历的技术人员,因此他们中除四人被调往公安局外,其余人员都分配到了新开菱兵工厂,后来又调到怀仁兵工厂做车工。
内战全面爆发后,兵工厂转移,上级要求曾人宗他们,必须将机器设备安全及时地转移到朝鲜境内。
当时,兵工厂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,大家把机械设备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珍贵,为了掩护这次撤退转移,我军一个师还与军队发生交火。
那时虽未入冬,但正值河流枯水期,运输的船只经常搁浅。河水冰冷刺骨,曾人宗就和同伴喝一点酒暖暖身子,然后跳入河中推着船只一步步前进。
在整训的这段日子里,曾人宗学习了马克思主义思想,深刻认识到地主、资本家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残酷剥削,他的思想觉悟有了质的飞跃。
曾人宗的理想也从早年想自己开工厂、不受人欺负,转变成要使更多的劳苦大众翻身做主人,为他们谋取幸福。
在长白山整训后,部队决定将他和朱华定、吴庆章、范新维、许朝堂五名同胞留下来,继续在兵工厂工作。
1947年下半年,随着军队节节败退,曾人宗所在的兵工厂搬迁到了临江附近的大栗子沟,准备重新建厂、恢复生产。
这时,厂领导交给长白山一项重要任务:带领几名技术人员到朝鲜,挑选一部分转移到那里的机器设备运回国内。
一部机器就有几千公斤重,而起重设备只是一只“铁葫芦”、几根绳子和十几根木头,很多时候只能靠人力搬运。
曾人宗来到朝鲜后,并未选择那些堆放在外围、相对容易搬运的机器,而是严格按照机器的好坏来挑选。
曾人宗挑中的机器往往散落在其他机器中间,搬一部机器往往还得挪开挡路的好几台机器,这无疑大大地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。
他们一干就是半天,只在吃饭时休息一会儿,而吃的是咸菜、萝卜干儿和窝头。一天下来,大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库房里汽车开不进来,曾人宗他们就用最原始的方法,把圆木垫在机器底下一点点推动,一直推到能装车的地点。
有时遇到土质松软的地带,机器将圆木压陷进土中,根本无法推动,他们只好再垫上一层圆木,才又能推动机器。
长期以来,迫击炮弹弹壁厚薄不均,是其命中率偏低的最主要原因,但由于生产条件落后,在制胚过程中很难避免。
在一次射击试验中,炮管发生爆炸,厂长张挺同志被炸伤,幸好及时被送到通化的医院治疗,才保住了性命。
1947年9月,由于曾人宗改进炮弹的突出贡献,他被辽东军区记大功一次,并被授予东北联军“艰苦奋斗奖章”。
1948年,败局已定,我军解放了东北大部分地区,曾人宗所在的兵工厂由大栗子沟迁往安东。
在安东,他参与筹建了辽东军区第一兵工厂,并被提升为工务股副股长。后来曾人宗又调到吉林市,参与筹建了东北军区四一兵工厂。
解放后,曾人宗先后在“干部训练团”、南京307厂、南京720厂、南京仪表公司、江苏计算机总厂任领导职务。